二姐的贴身婢女闯进了小厨房里,上气不接下气的喊。
“二***,二***她出事了!”
二姐吞了金。
她遣开婢女,把姜媛日日夜夜戴在发髻上的金雀钗,并着她自己的那支,一齐用剪刀剪成了小块儿。
然后她就着茶水,将那些碎金子,一块一块的吞了进去。
待到婢女发现的时候,赤金已然刺破了二姐的肠胃。
便是大罗神仙下凡,也无力回天了。
我呆呆地站在绣楼的床榻前,看着二姐嘴里不断涌出的猩红血迹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三妹,我,我对不住你,”二姐紧紧攥着我的手,气若游丝的道歉,“昌平侯府和李家的婚约,只能你来了。”
“我并非想要推脱婚事,只是,只是……”
二姐的声音越来越低,握着我的手也缓缓地松开。
“只是人走到这一步,其实是活不下去的……”
那双曾在长姐葬礼上温柔给我拭泪的手,永远不会再暖起来了。
我记起二姐的嘱咐,揭开她的里衣,在父兄得知消息赶过来前,以针蘸墨,仓促在她胸口处纹下李芍二字。
旋即没事人般整理好二姐的衣衫,伏在榻边,任由自己哭到昏厥过去。
二姐。
按照父兄的德行,你的墓碑上大抵也不会有你的名字留下。
但我会记得你。
直到我即将死去之前,都不会忘却。
李菱上了吊,李芍吞了金。
两座坟包前,两块并排的墓碑上,一个写着李家长女,一个写着李家次女。
可李家和昌平侯府的婚约能就此作罢吗?
自然是不能的。
李家还有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