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哆嗦着乞求***,
“让我就死在这里好不好,我快承受不住了……”
可***终究是机器,没有人的情感,他冷冰冰地拒绝了我的请求随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被困的第六天,食物耗尽。
沈知屿又将我拖上了船,我以为他是心软了,打算放过我,可谁知他却掏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鱼刀。
“没有食物了,晓晓想吃鱼,你欠她这么多,理应贡献一下当鱼饵。”
或许是濒死状态,我的脑袋已经迟钝得做不出任何抵抗,我顺势抬起手臂内侧,露出一个代表着沈知屿的鱼纹身道,
“就割这吧,都还给你们,我不要了……”
沈知屿从前最看不得我受伤,哪怕只是小小磕碰,他都会担心到请来全国的专家会诊。
纹下这个纹身时,他还心疼得埋怨我弄伤了自己,可现在他却要割我的肉去钓鱼,填饱夏晓晓的肚子。
沈知屿见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,
“我好歹也是个天才医生,割块肉而已,又死不了,少在这扮可怜!”
说罢,他毫不犹豫地下了刀。
手臂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痛,我不敢去看自己的惨状,盯着沈知屿的脸轻声道别着,
“再见了我的哥哥,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你了。”
可惜他什么也没听见,割完肉又将我重新丢进了大海里。
夜里,他们围坐在船舱内,吃着用我钓到的鱼肉,却没有一个人想起我。
这时,一阵脚步声向***近,我缓缓抬头,看见了儿子江云。
他手里拿着那把生锈的鱼刀,不由分说地开始割我手腕上的绳子。
我迷迷糊糊中,好像看见了他小时候护在我身前,帮我驱赶大***的模样,他嘴里大喊着,
“不准欺负我妈妈!”
我颤抖着动了动唇,
“小云……你是来救我的吗?”
谁知,他却露出了江时彻一样鄙夷的神色道,
“别做梦了!我是来送你上路的!”
“别以为我没看过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!”
“爸爸说的没错!你就是***,比不上夏姐姐一点!我因有你这样地亲身母亲而感到羞耻,所以你最好死在这片海里,这样我就可以换夏姐姐当我的新妈妈了!”
说罢,他更加癫狂地割着绳子。5
生江云的那天,我几度大出血,拼尽了全力才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。
病床上,我摸着他皱巴巴的小脸,感受着第一次当母亲的喜悦。
“小云,就算爸爸不喜欢你也没有关系,妈妈会永远爱你,保护你。”
那是我第一次放弃了回家想法,即便要忍受江时彻的折磨千千万万次,为了江云我也要留下来。
五岁之前,江云都是我的小跟屁虫,无论我走到那都要跟着,分开一分钟都会哭闹。
可一切都在他和夏晓晓见面之后发生了改变。
“夏姐姐说是你顶替了她的幸福,你就是个***的小偷!”
“她还说是你***爸爸才有了我!好恶心!我恨你!”
无论我怎么解释,江云都捂着耳朵不肯听,撒泼打滚绝食吵着要换妈妈。
从那之后,江云住进了夏晓晓家,三人时常手牵手出现在媒体面前,俨然他们才是一家三口。
江云甚至还会给江时彻和夏晓晓的单独相处制造机会,将我骗到地下室关起来,然后摇了摇手中的钥匙威胁道,
“别发出声音,你要是敢坏了夏姐姐和爸爸的好事,我饶不了你!”
我去学校接江云,同学们好奇地问我是谁,他却大言不惭,
“她是我家保姆!”
江云和别人介绍时,总会自豪地提起夏晓晓将来会是自己的新妈妈,每当有人问到我时,他便会冷笑一声道,
“我没有亲妈,她早死了,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!”
看着手腕上地绳子一根根断裂,我的身子也一点点下沉,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道,
“江云,我答应你。”
他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我指的是什么。
与他断绝***关系的协议书,我一直不愿签字。
他学着江时彻的方式打我骂我,当着外人的面羞辱我,不论怎么样,我始终忍耐。
可临到死,我却不想再勉强自己握住,这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就全都还给夏晓晓吧,但这话落到江云耳中却变了味道。
“沈熙,死到临头了还敢用亲***身份威胁我!我才不会被你道德绑架!”
“都怪你阻碍了夏姐姐和爸爸,你死了,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!”
最后一根绳子断裂,江云嫌我沉得不够快,还补了几脚。
冰冷的海水迅速将我包围,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,耳边也响起了***的倒计时。
恍惚中,我好像听到了江时彻和沈知屿的惊呼。
我费劲地昂起头,透过层层波涛看向水面,两人似乎猛地扇倒了江云,随后同时跳进了海里向我游来。
可还是晚了一步。
他们争先恐后地将我的身体拉出水面,却不知我早已灵肉分离。
作为医生的沈知屿第一时间伸手去探我的鼻息,可下一秒,他便踉跄退后着跌坐在地,一脸煞白。
“不……不会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