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从中来,眼眶再也盛不住那滚烫的泪水,悄无声息地滑落。
一滴,恰好落在裴琰的手背上。
他动作一顿,语气瞬间染上慌张:“怎么了?怎么哭了?”
他下意识地便要起身,“别怕,我这就点灯。”
叶挽萤惊得魂飞魄散,慌忙想要阻止:“不……”
可是已经晚了。
裴琰动作极快,“唰”地一声,火折子亮起,靠近了床头的灯盏。
柔和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,也清清楚楚地照出了叶挽萤那张满是泪痕的脸!
裴琰脸上的温柔和担忧瞬间冻结,碎裂,被一种极致的错愕、难以置信所取代!
“叶挽萤?怎么是你?!”
叶挽萤正不知如何解释,下一刻,他便猛地一把将叶挽萤狠狠掀下床榻,力道之大,让她重重摔在冰冷的地板上,骨头仿佛都要碎裂。
“贱婢,竟敢爬本侯的床!”裴琰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,带着滔天的怒意,“来人!”
侍卫立刻冲了进来。
裴琰指着摔在地上、狼狈不堪的叶挽萤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愤怒:“把这个不知廉耻、胆敢爬床的贱婢给本侯拿下!”
动静很快引来了慕容嫣。
她匆匆赶来,看到屋内情形,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她心念电转,立刻抢先一步,冲到叶挽萤面前,扬手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!
“放肆!”慕容嫣柳眉倒竖,演技逼真,“叶挽萤!我只是让你进来替侯爷准备沐浴热水,你竟敢……竟敢做出如此下作之事,冒充我爬上侯爷的床?!亏得侯爷早先说你心思不正,我还屡屡为你说话!”
裴琰冰冷的目光射向叶挽萤,带着审视与鄙夷:“你,还有何话可说?”
叶挽萤趴在地上,脸颊火辣辣地疼。
还能说什么呢?说出真相?说这三年陪他同房的都是自己?只因慕容嫣无法侍奉?
可说出来,慕容嫣绝不会承认,还会让她死得更惨。
她只能缓缓低下头,声音嘶哑,认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:“奴婢……无话可说。是奴婢心思不正,见侯爷对夫人万千宠爱,心生妄念,企图……借此上位。一切皆是奴婢之罪。”
裴琰闻言,脸上最后一丝疑虑散去,只剩下全然的嫌恶与暴怒。
“好!好一个心生妄念!好一个借此上位!”他怒极反笑,语气森寒,“既然你自甘***,本侯便成全你!拖下去,施以骑木驴之刑!就在院中行刑,让府中上下都看清楚,勾引主子,是何等下场!”
叶挽萤猛地抬头,脸上血色尽失!
骑木驴?!那是针对女子最残忍、最侮辱人的刑罚!生不如死!
“侯爷……”她下意识地想要哀求,却对上他冰冷彻骨、不含一丝情感的眼神。
裴琰甚至不再看她,转而将慕容嫣拥入怀中,语气斩钉截铁,如同立誓:“阿嫣,你看清了?我早说过她心术不正。你放心,我裴琰此生,只你一人,绝无二心!”
他的话,像最后一把钢刀,彻底绞碎了叶挽萤的心。
她不再挣扎,任由如狼似虎的侍卫将她拖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