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放在过去。
我是不愿意跟季鹤白之间生出半点嫌隙的。
爷爷教过我,「如果你真的爱他,就别让误会消磨你们之间的情感。」
可走到今天,我跟季鹤白之间没有误会。
那张作废的机票横亘在我们之间。
错过的最后一面,成了不争的事实。
我一样一样地收拾着办公室的东西。
压在电脑上的便签条很显眼。
【十周年纪念日倒计时:38天!】
【某白最近咽喉又不好,记得订化橘红。】
【飞日本飞新加坡飞香港,22号必须得找季鹤白吃饭。】
我扫了一眼又一眼,最后将便签条都撕碎了丢进垃圾桶里。
订好的化橘红就放在右手边,快递还未拆开。
可季鹤白大概不需要了。
黎珊珊会在每天会议开始前给他准备好胖大海。
至于二十二号的晚饭,季鹤白以出差为名推掉。
后来我才从黎珊珊的朋友圈的看到。
他是陪她一起,去给小狗打疫苗了。
最纯爱的那几年,哪怕忙到脚不沾地。
我们也能从每天的24小时里抽出第25个小时热恋。
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连一顿晚饭的时间都凑不出来了。
干枯的黄玫瑰、缠在水瓶上的发绳、用了半卷的肌贴。
十年能整理出一箩筐的东西。
可我想要带走的那样东西,消弭的无影无踪。
翻遍几个抽屉也没找到那个小木牌时。
我怔怔的抬眸,盯着季鹤白。
「我爷爷给我送的木牌,你放到哪儿去了?」
从我进公司的那一刻,手下的人就跟我说过。
我的东西,是季鹤白亲手给我收的。
假手于人,他不放心。
季鹤白紧抿唇瓣的那一刻,身后的女人翘起唇瓣。
「小江总,你是在找这个嘛?」
「季总说我最近诸事不利,看我喜欢就送我了。」
「听说这小木牌保平安顺遂,是真的吗!」
黎珊珊眼底亮晶晶的,像真的喜欢极了这块小木牌。
可窗外的风一吹,小木牌露出了满是划痕的另一面。
原本刻着我名字的小楷,成了无比笨拙的「黎珊珊」三个字。
那一刻,我脑海中的愤怒终于控制不住,喷涌而下。
「季鹤白,你凭什么让她动我的东西!」
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我猛的将季鹤白推开。
伸手夺过那块小木牌。
可那一道道划痕不论我如何使劲的想磨去,也无法撼动分毫。
无力的瘫坐在地,就像重新回到了手术室前。
白炽灯打在我的脸上,冷的没有一丝温度。
我无法插手爷爷的死亡。
更没办法改变。
他送给我跟季鹤白的定情小木牌。
被季鹤白偏心的这个小秘书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