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书管理员的工牌挂在胸前,照片上的女人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我整理着书架上的儿童绘本,手指在《小王子》封面上停留了三秒。
窗外飘着南方罕见的雪粒,落地就化成了水。
同事小张探头进来:“林姐,儿童区有位女士找你。”
程雪站在绘本架前,怀里抱着个裹在貂皮里的婴儿。
她身上香水味太浓,熏得我眼睛疼。
“听说你在这里当管理员?”她轻笑,“真适合你这种无趣的女人。”
我转身要走,却被她拦住。
“看看我儿子多像聿舟。”她强行把婴儿往我面前凑,“眼睛,鼻子,简直一模一样。”
婴儿突然大哭,小手在空中乱抓。
我后退两步撞在书架上,一本硬壳书砸下来,正中我的额头。
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,视野变成一片血红。
程雪尖叫着后退:“你干什么!别用你的脏血碰我儿子!”
保安赶来时,我已经用纸巾按住了伤口。
程雪抱着孩子落荒而逃,留下一地散落的绘本。
下班时馆长递给我一个信封:“那位女士落下的。”
里面是沈聿舟和婴儿的DNA检测报告,结果栏赫然印着“排除生物学父子关系”。
我随手扔进碎纸机,听着机器将真相嚼成碎片。
那晚的噩梦特别长,梦里有个血淋淋的婴儿一直哭喊着“妈妈”。
惊醒时凌晨三点,睡衣被冷汗浸透。
我打开电视,财经频道正在播放沈氏集团的紧急新闻发布会。
沈老爷子坐在轮椅上,半边脸歪斜,明显是中风后遗症。
“集团财务总监昨夜坠楼身亡…”女主播的声音毫无感情,“沈氏股价暴跌30%…”
画面切到沈聿舟被记者围堵的镜头,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。
一个记者突然大喊:“程雪的孩子根本不是您的吧?”
镜头剧烈晃动,最后定格在他一拳打碎摄像机的画面上。
清晨的阳光照进图书馆,我在整理新书时突然眼前发黑。
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,却感觉不到疼。
再醒来是在医院,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浑身发抖。
“林小姐,您流产时胎盘残留导致持续出血。”医生皱眉看着检查单,“需要立即手术。”
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,想起那个装满血水的玻璃瓶。
手术同意书签到一半,护士突然冲进来:“外面有位先生说是您丈夫!”
走廊上传来打斗声,沈聿舟的声音穿透门板:“让我进去!”
我拔掉针头从后门逃走,纱布下的伤口裂开,血渗透了牛仔裤。
公交车上电视在播最新消息:程雪被拍到与沈氏竞争对手共进晚餐。
照片里她正亲吻那个男人的手,无名指上戴着沈家的祖传戒指。
我关掉手机,把SIM卡扔出窗外。
南方又开始下雪,这次落在地上没有立刻融化。
像一层薄薄的盐,覆盖着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小说《丈夫为私生子逼我堕胎,后来疯了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