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。

我睁开眼睛，有些恍惚。

我这是……

我伸出手抓了把空气，有些暖。

“醒了？”

我从病床上坐起来，一个穿着***的消防员坐在床边削着苹果。

“喏，这个给你。”

他朝我笑了笑，“有什么想不开的呢？人生还这么美好。”

我接过苹果却没有搭话。

对他而言，也许人生还有很多意义。

可对我来说，所有的人都讨厌我，巴不得我就此消失。

“我叫赫于南，消防员，还好那个时候抓得及时，不然你就掉下去了。”

我点了点头，小心翼翼地啃着手中的苹果。

“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负责看着你，如果你有什么烦恼的事情，可以和我说。”赫于南很热情。

我有些受宠若惊。

虽然他这么说，可我想死的念头还没打消。

他好不容易把我救了过来，我不能当着他的面再死一次。

我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了结自己。

“对了，你先一个人待着这里，别乱跑，我去给你带点吃的。”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，温柔得不可置信。

我鼻子一酸，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对我这么温柔的人。

我把啃完的苹果核扔了。

病房外有些嘈杂。

病房门忽然被打开，萧景逸有些沧桑地走进来看着我。

“黎泽，你没事……没事就好。”

他走上前，伸手要触碰我的脸。

我下意识地就躲开了。

他面上闪过一丝的不悦。

“黎泽，我接你回家。”

我抽了抽嘴角，“我还有家吗？萧家的门，我不敢进。”

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去怼他。

大概是伤心透了吧。

“别闹，我带你回去。”他要来扶我，却被我拒绝了。

“萧大少爷，不需要，你现在这样，会让我以为你对我愧疚。”

“我用不着你可怜，你不是说了吗，让我别踏进萧家的门。”

我强忍着泪水，不让他落下来。

每说一句，都像是刀剜在心上一样。

“黎泽！你别闹了行不行！我给你道歉好了吧？”

萧景逸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了，降低声调，“别闹了，我带你回家。”

我竟然觉得他这语气中带着些讨好。

“回去？回去让你打骂欺辱？萧景逸，你放过我好不好？”最后一句，我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
赫于南回来的时候，皱了皱眉头。

“***，把他赶出去，别让他在这里打扰病人休息。”

萧景逸不悦地甩开护工，看着赫于南，“我是他家人，来接他回家！”

赫于南干笑，“事情出了两天了，你们才出现，算哪门子家人？”

接着他转过头看我，“你认识他吗？”

我摇了摇头。

“不认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