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大洋彼岸的妈妈约定好后天出国,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原来,再深的爱,只要放下,心便不会痛。
执着不放,才会更痛。
刚放下窃听,我便看到新来的消息。
是程简。
“时初哥,我问了采薇姐,她不说,但我知道汤肯定是你煲的,谢谢你。”
还有一张图片。
连喝水都得我倒的颜采薇,正小心翼翼地盛汤,同时微微撇过头看向镜头,满眼宠溺,满面温柔。
我以为放下了,不用再心痛了。
怎么办,还是很疼啊!
我开始收拾东西。
我的东西不多,其中绝大部分都跟颜采薇有关,我一一整理在一边,准备一起丢掉。
我也帮颜采薇收拾了。
这将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。
颜采薇的东西里跟我有关的,却不多。
尤其是程简出现后,颜采薇的物品和生活里,便几乎没了我。
我也都一一整理,准备一起丢掉。
这一晚,颜采薇彻夜未归。
清早,起床洗漱后,我给自己做了一份早餐。
我刚坐下来用餐,颜采薇终于回来。
我瞥了一眼,她穿的甚至不是昨天的衣服。
米色风衣和亮面小皮靴都是我从没见过的,还有浅紫色的***。
可笑,颜采薇一向以女强人自居,以前绝不会穿这种***。
颜采薇眼底的倦色很重,看到客厅的行李箱、整理整齐的物品,目光稍微温和了几分。
“昨晚程简又发病了,我照顾了他一晚上。”
她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。
这样的话,我已听了无数次。
甚至,每次都是这十六个字。
我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往常,我早就起身去厨房,将准备好的早餐端出来,放在她的面前。
可今天,我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,仍是慢条斯理地用着自己的早餐。
“你——”
颜采薇似乎要发怒。
我抬起头,平静说道:“上周你不是说,今天要给程简举办画展,我以为你今天会很忙,早上不会再回来。”
颜采薇已经到嘴边的怒火,又压了回去,走向卧室。
几分钟后,她换了一套衣服,再次出门。
临走前,她忽然问道:“今天的画展,你一起来吧?”
我头也不抬:“我就不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
颜采薇倒像是松了口气。
“他画的每一笔,都是我教的。”
我又补了一句。
程简虽然是美术系学弟,但被我带进颜采薇的公司时,连简单的素描都画不好。
我一笔一笔的重新教了他三年。
我很清楚,程简的天赋一般,距离开个人画展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“你——”
颜采薇到底是压住了眉间的不悦,只留下一句话:“明天,我们搬家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颜采薇的脸色变了变,有一抹心慌之色一闪而过。
在这住了十年的家里,她应该是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。
但她很快冷硬起表情,漠然离去。
颜采薇走后,我吃完早餐,走进洗衣房,看到了颜采薇换下来的衣服。
呵,不仅外衣,连***也不是昨天那一套。
这些年,颜采薇的衣食住行都是我照顾的,她每天出门穿的内外衣物,都是我提前搭配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