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上，是姜云憬火热的手掌，唇上，是燃烧的恣意放纵。

蒋依尧没有反抗。

但她还是在喘息的间隙中，险些笑出声。

他现在攫取得有多凶猛，往后她的罪过就有多深重。

哪怕她永远都是默默承受的那一方，也都是她的错。她的美貌，她的温顺，她的爱慕，都是她的错，引诱他的错。

“嗯……”唇上传来刺痛感。

蒋依尧忍不住皱眉，他又咬人。

咬得这么重，火辣辣的疼，好像她不是一个有感知的人，而是一个可以任由他发泄的工具。

手掌抵在他胸膛上，蒋依尧这一次，把这一口给他还了回去。

她是发了狠的咬，直觉齿间都传来了血腥味。

姜云憬一顿。

转眼掐住她的腰用力，直接把她举了起来，让她凌空攀附到了他的腰上。

蒋依尧想要趁机摆脱他，却被他抓住按下来。

纠扯之际，他突然暴怒，一把捏住她的后颈，手指都卡住她的喉管。

“蒋依尧，”他眼中一片危险的猩红，闪着凌乱又冲撞的电流，“你怎么就……这么脏呢？”

说完这句话，他突然跨了一步，和她一起栽入了身后的喷泉池里。

凉凉的水，瞬间翻滚着灌入了蒋依尧的眼耳口鼻……

……

蒋依尧，你怎么就这么脏呢？

五年前，她也听到过同样的一句话，来自同一个男人……

十八岁的成人礼，江家为她大肆操办。

姜云憬身为江家少主，却无故缺席。

蒋依尧等到宴会结束，也没见到他的身影。

她一个人蹲到后花园茂密的蔷薇花丛下，偷偷委屈。

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从花丛深处传来，“尧尧，过来，我给你一个特殊的礼物……”

……那个晚上，是甜蜜的混乱，是痛楚的幸福，是颠覆她人生和认知的起点。

可是第二天她从他臂弯中醒来，开心又小心地抱住他的时候，却被他无情地推开。

他冷冷地注视着她，像看一个陌生又让他厌恶的什么东西，说出的话，让她震惊，

“蒋依尧，你怎么就这么脏呢？”

你怎么就……那么脏呢！

……

水声从耳际流开，哗哗作响。

蒋依尧被呛得晕头转向，肺都要咳了出来。

低温的水从高热的皮肤上滚过，让毛孔收缩，把热量锁住，又让神经因为温差而打颤。

姜云憬提着她，把她捞起来，又捏住她的脸颊。

“他碰了你哪里？”

他指腹粗粝地摩过她的唇，“这里？还是这里？”

蒋依尧只顾得上咳嗽。

眼睛鼻子以及喉咙，都火烧似的疼。

“姜云憬，你是不是有病？”俞子舜的声音由远及近，“你放开她！”

蒋依尧听到水池外一片喧闹。

俞子舜似乎被姜云憬的人拦住，发生了冲突。

姜云憬终于松开了她，跨出了水池。

蒋依尧也跌跌撞撞站起来，她双眼模糊，只能看清姜云憬走过的地方，淌着水。

她艰难地弯腰，扶着水池的边缘，爬了出去。

刚刚直起身子，突然眼前一黑，天旋地转，翻转着朝后面倒了下去。

“雪尧！”

她听到俞子舜在大声叫她。

水重新淹没她的脸，她的脖子和手，水流气泡沸腾的声音，占据了她的全部听力……

……

蒋依尧觉得忽冷忽热。

一会儿像被投入了冰窖中，冻得她瑟瑟发抖，一会儿又像被扔进了熔炉，热得她快要蒸发了。

她难受得要哭起来，鼻子和喉咙却又像被棉花塞住，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求救……

没有声音。

她仿佛被割掉了声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