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看她，目光直直落在霍庭州身上，声音轻得像风：“我倒觉得不像玩笑，毕竟，他连陪我产检的时间都没有，却有空陪你。”

霍庭州这才想起今天是我的产检日，急忙解释：“我昨天执行夜航任务，手机调了静音，没看到信息……”

“没关系，你们继续。”

话落，我转身就走。

霍庭州快步上前，一把拉住我的手腕。

“清沅她刚回国，水土不服发了烧，在这边没亲人，我不放心才陪她来的……”

这一刻，他的解释比指责更让我心寒。

苏清沅是他的“亲人”，那我呢？我怀着他的孩子，难道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吗？

我喉咙发紧，声音沙哑：“不用解释，你陪她就好。”

霍庭州的手僵在半空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。

我又笑了，笑容里满是苦涩：“霍庭州，你听过一句话吗？三个人的关系里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。”

“在你心里，我是不是就像个第三者？”

我问得认真，霍庭州却皱紧了眉，语气带着呵斥：“你别胡思乱想，我和她早就过去了。”

前世，我提出离婚后，他从民政局出来的第一站，就是去苏清沅的墓地。

那时我才懂，他不是不爱，只是爱的从来不是我。

“胡思乱想”这四个字，该用来形容他自己才对。

我轻轻挣开他的手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上次你让我想清楚离婚的事，我现在想清楚了。”

“等过了这个月，我们就去办手续吧。”

给这段十年的执念一个收尾，也给我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。

说完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人群。

下午，我收到通知要参加部队航医工作会议。

刚走进会议室，脚步猛地顿住。

只见航空部的领导几乎全员到齐，霍庭州坐在主位，苏清沅坐在他身侧，所有人都神色严肃，透着一种“等候多时”的意味。
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刚坐定，航医室主任就率先开口，语气严厉：“温知夏，有人举报你负责的‘飞行员心理干预’项目，涉嫌虚报经费、中饱私囊，你有什么要解释的？”

我愣了一瞬，随即压下心头的荒谬感，冷静道：“我不知道谁举报的，但这个项目的所有经费明细都经过财务审核，项目完结后，我已将全部资料交接给苏清沅。”

说到这，我抬眼看向苏清沅，眼神带着质问：“我在职期间从未出过差错，资料到你手里就出了问题，难道不该追究你的责任吗？”

苏清沅脸色一白，随即换上委屈的神情，声音轻柔：“温老师，我没收到你说的经费明细啊……我刚回国，很多工作还不熟悉，你别这么逼我好不好？”

她这副柔弱模样，反倒显得我咄咄逼人。

周围的领导们窃窃私语，目光都落在我身上。

我懒得跟她纠缠，直接看向霍庭州：“霍上尉，交接资料时有第三人在场，也有签字记录，是不是该查清楚再定责？”

苏清沅听到“签字记录”，眼神慌了一下。

小说《陈情旧梦一场空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