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花神医!求您了!救救我儿!只要能救珩儿,我靖安侯府倾家荡产,也定当奉上!」
喉咙里那股浓重的铁锈味还没散尽,皮肉被挑开的剧痛似乎还残留在筋骨里。
我猛地吸了一口气,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。
侯夫人的话,让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。
眼前靖安侯夫人赵氏那张保养得宜、此刻却写满绝望和哀求的脸。
前世,她这个为了儿子可以付出一切的绝望母亲。
这份哀求,很快会变成最锋利的屠刀,挑断我手筋,把我丢进无间地狱。
正当我犹豫如何婉拒时。
这时,一个充满讥讽和恶意的男声突兀地插了进来:
「花穗禾,你到底要多少钱,才肯出手救人?」
沈砚不知何时走了进来,就站在赵氏身侧。
他惋惜的语气哀其不幸:
「可怜***!」
「侯夫人给三万两黄金够多了,你别太贪婪了。」
赵氏闻言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看向我的目光里,那份刚刚升起的希冀被浓重的疑虑取代。
周围的几个侯府仆妇和管事,也纷纷皱起眉头,窃窃私语起来。
我心中冷笑。
前世,沈砚这番话,就是在赵氏心中种下了第一根毒刺!让我百口莫辩!
我缓缓抬起头,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针,直直刺向沈砚:
「沈公子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」
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索要天价诊金了?」
「还是说,沈公子未卜先知,已经替我定好了诊金的价码?」
沈砚被我噎得一窒,大概没想到一向对他温柔我,会如此尖锐地反驳他。
他脸色一沉:
「若非贪图钱财,你何必在此踌躇不前?」
「世子危在旦夕,身为医者,岂能如此冷血拖延!」
我轻轻嗤笑一声,那笑声在寂静的寝殿里显得格外刺耳:
「比起沈公子不懂医术,却空口白牙污人清白、挑拨离间的行径。」
「我花穗禾自认,还算有几分医者的良心。」
沈砚还想再说什么,却被赵氏呵斥闭嘴。
我不再看脸色铁青的沈砚,转向赵氏:
「侯夫人,世子之症,我花穗禾接了。」
赵氏眼中光芒一闪:
「当真?花神医需要什么药材,尽管开口!我侯府…」
「不必。」
我打断她,目光沉静如水:
「药材,我自己有。」
「诊金,我也不要侯府一文钱。」
赵氏和沈砚都愣住了。
「但我有一个条件。」
我上前一步,靠近赵氏,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,快速耳语了几句。
赵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,先是错愕,随即是难以置信,最后,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在她眼中闪过。
最终,她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。
「好!」
我没有再理会沈砚,径直走向陆珩的床榻。
前世的药方早已刻入骨髓,但这一次,我更加谨慎。
我闭着眼,手指搭在陆珩冰冷的手腕上,感受着他微弱紊乱的脉息。
所有的思路、所有的药材配伍,都在我的脑海中急速运转。
沈砚就站在不远处,看似关心道:
「穗禾,你不动笔,怎么写方子?」
我心中冷嘲。
看来,前世花想蓉能那么快拿到我的方子,沈砚未必没有在其中扮演传递消息的角色!
所以重生后,我选择不用纸笔推演方子。
我狠狠瞥了沈砚一眼:
「若是对我看病方式有质疑,不然你来给世子诊治?」
「还是说,你故意阻挠我给世子治病?」
张氏眼神狐疑,一巴掌打在沈砚脸上:
「你算个什么东西?」
「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,耽误我儿看病。」
「来人!杖责。」
门外很快传来沈砚求饶的声音。
沈砚和我一样,父亲都只是五品官员。
这些年,他凭借我未婚夫的身份,颇受达官显贵的青睐。
似乎忘了,在这京中,随便一个大人物都能碾死他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。
最后一道难关被攻克!
一个比前世更加精妙、副作用更小的方子,在我脑海中彻底成型!
我猛地睁开眼,胸中涌起一股激荡!
突然间,心口处似乎传来一丝极其细微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感,像是有小虫在轻轻***。
然而,就在我张口欲言的瞬间——
「人参三钱!百年份最佳!灵芝粉二钱,要雪峰赤芝!天麻一两,以陈年黄酒浸泡三日!朱砂半钱,辰砂为上!最后…最后以三滴千年石钟乳化入汤药,文火慢炖一个时辰!快!快去熬药!晚了就来不及了!」
花想蓉清脆娇柔、带着急切喘息的声音,如同惊雷般在寝殿门口炸响。
小说《退出杏林后,神医传人的庶妹急疯了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