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门,玄关的灯还亮着。
冰箱上贴着便利贴:
律所临时有急案,今晚回不来,明天一定准时到,爱你。
那些字好像长了嘴巴,嘲笑我的愚蠢。
骗子。
我猛地扯下撕了粉碎。
走进卧室,找出厚厚一叠泛黄的情书,大学时他每天一封塞进我课本里;相册里全是我们旅行的合影,他总爱从背后搂住我,下巴抵在我发顶傻笑;衣柜深处还挂着那件他第一次约会穿的衬衫,袖口绣着我的名字缩写。
还有那件我熬夜织的围巾……
我抱起它们,一股脑扔进浴缸,点燃打火机。
火焰“轰”地窜起,吞噬掉所有承载着“陈砚西”和“孟栀”过去痕迹的东西。
最后是我们的婚床,他精心挑选,选的还是我喜欢的颜色。
现在我只觉得恶心。
拿出剪刀,全部剪成碎片。
还有外面关于他一切记忆的物品,我抡起锤子通通砸毁。
曾经珍视的一切,如今成了废墟。
我坐在废墟里,看着窗外天色渐亮。
门锁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陈砚西推开门满是笑意的脸,迅速垮了下来。
“孟栀,你疯了!”
“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,你把婚房毁成这样!”
“趁现在快去把礼服换上,还来得及!”
我甩开他的手。
“订婚取消。”
“别闹了,宾客都通知了,爸妈早就在现场了。”
“啪!”
我将那双红底高跟鞋摔在他脚下,抡起锤子狠狠砸向鞋跟。
鞋跟断裂的瞬间,他猛地后退一步,像被刺中要害。
“怎么,想起谁了?”
“是想起跪着给她穿鞋的样子,还是昨晚接吻的滋味?”
陈砚西脸色瞬间惨白,嘴唇颤抖着:“栀栀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“闭嘴!”
我抓起另一只高跟鞋,狠狠砸向他胸口。
他伸手想抓我的手腕,被我反手一记耳光扇得偏过头去。
他捂着脸愣住,似乎从未想过温顺的我会动手。
我拽住他的头发,强迫他抬头看我,另一只手抡起鞋底抽在他嘴上,接着一下又一下,他脸高高肿起,嘴角流出鲜血。
他不反抗,也没挣扎,任由我动作。
我也不客气,像只野兽,在他身上宣泄怒火。
直到鞋跟断裂,手腕酸痛,他吐出口血。
我抓了把烧的灰重重撒在他脸上。
狼狈不堪。
我喘着粗气,坐在沙发上。
陈砚西跪着爬过来,血混着灰从下巴滴落,紧紧抱住我的小腿。
“栀栀,我只是一时糊涂……”
他声音颤抖:“十年感情,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?”
我冷笑:“不能,我有情感洁癖。”
“脏了的人,不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