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我一直以为,娘亲和爹爹是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的。
十年前,林家村闹荒,家中大火。
是他们将我从火场中救出。
爹爹为此还被房梁砸断了腿。
娘亲问我叫什么名字。
那时,我还没个正儿八经的名,亲生娘嫌我是女孩???儿,一直叫我林二。
娘亲爹爹不是本地人,他们说是恰巧路过。
既然救了我,那就是有缘,要认我做女。
还让我随爹姓。
秦,名来喜。
隔壁林阿婆家的狗叫来福,是捡的。
我叫来喜,也是捡的。
阿婆很疼来福,总给它留骨头吃,爹爹娘亲也一定会很爱我吧......
他们带我去了西陵。
这才知道,爹爹并非普通人,而是是京都靖澜侯的族亲。
不过爹爹常年遭族人***。
明明是大房所出的儿子,却因为生辰八字与祖父相克,就一直屈居于西陵做掌管粮仓的小官。
到西陵当晚,娘亲问我想吃什么。
我说大肉包,还有鸡蛋汤。
热腾腾的包子,是爹爹去给我买的,暖呼呼的鸡蛋汤,是娘亲亲手熬的。
那年我七岁,跪在月下,感恩上天待我不薄。
我们在西陵住了七年。
娘亲和爹爹给了我一屋安于。
以至于后来爹爹上京赴任。
我竟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宴席上,自称秦家***。
那些豪门贵女对我多加刁难,我看向爹爹。
他却一笑了之,说不过是家中刁奴戏言,不必当真。
娘亲罚我在日头下跪了三个时辰,又将我安排到杂役院做活。
我只当自己做错事说错话,日日盼着娘亲能来接我出去。
同住的李嬷嬷是西陵的老人。
她笑我:
「你还真当自己是秦府***啊。」
「当初在西陵我就看出来了,夫人老爷也就赏你口饭吃,若真当你是***,怎么不让你去上学堂,也不请先生来教你琴棋书画。」
我红着眼瞪她:
「不是的,不是的!他们明明就说过要我做他们女儿的,他们说过的!」
明明就说过的。
说过,就要作数的......
可是慢慢地,我信了。
***出生那天,阖府欢庆。
爹爹亲自取的名,听说翻遍了书籍,最后定下「宝锦」二字。
如获至宝,锦绣安宁。
再后来,***四岁。
娘亲请了女先生来府中,教她识字、读书,什么是琴,如何辨画。
才四岁,行事做派已然如豪门贵女。
我与她何止是天壤之别。
仔细想想,我本也不是他们亲生。
又没入秦家祖籍。
他们想不认就不认了。
......
「夫人来找你啦?」
李嬷嬷的说话声拉回我的思绪。
「嗯。」
她坐在床沿,边泡脚边与我唠嗑。
「明日宗族的人就要来,靖澜侯府也派了人,你也知道,那些老族长们最看重的就是宗祠,如今祭祖刚过,宗祠就着火,老爷和夫人不给出个说法,怕是不行。」
「也别怪我多嘴,当日就你和***在场,若是***真认了罪,怕要落个不详的名头,夫人舍得吗?」
「你呀还是服个软,说不定还能少吃些苦。」
林嬷嬷说的这些我都晓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