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京礼玩味的勾了勾唇，瞥了纪晚柠一眼，似乎是在赞赏她的识趣。

包厢里无人注意这一眼，哄笑声依旧。

可纪晚柠却只觉得压抑。

五年的付出好像突然没有了意义，她再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。

纪晚柠拿上自己的包，站起身说：“我还有事，你们玩，我先走了。”

原本喧闹的包厢安静了一瞬，朋友们都有些面面相觑。

秦京礼也沉下了脸，眼神凌厉。

纪晚柠没有理会，自顾自的离开了包厢。

推开酒吧的门，暮色深重。

纪晚柠紧了紧外套，走进了冷风里随手打了辆出租车。

车门关上，酒吧里无人追出来那刻，她无力地闭上了眼。

就这么结束吧，挺好的。

回到家，纪晚柠换鞋时，一眼就看到了她给秦京礼买的拖鞋。

买的时候精挑细选，选的意大利羊毛，特意从国外定制的最柔软鞋垫，然后四处请人做成拖鞋，就是为了让秦京礼来的时候，每个细节都感到舒服。

这样，或许秦京礼就会留在这里久一点。

但在一起五年。

秦京礼每次都匆匆来，来了就抱着她往床上滚。

这鞋他一次都没穿过。

而这里，他一次没用过的还有很多：精心挑选的剃须刀、搭他西服的领带……

以后，他也没机会再用了。

纪晚柠找了个纸箱，将鞋子扔了进去，随后又将秦京礼的东西都收拾了进去。

东西不多，一个小小的纸箱就能装满.

就像他对她的感情。

纪晚柠将箱子封上胶带，放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，才转身去了浴室。

从浴室出来，她又轻车熟路拿出抽屉里的氟西汀服下，才躺进了被子。

不一会儿，她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
她断断续续梦见了很多以前的事。

高三那年，妈妈发现了她藏在床头的日记，发现了她对秦京礼无法宣之于口的喜欢。

接着场景切换成了教室。

她的妈妈作为教导主任，抓住了早恋的秦京礼和许茵。

秦京礼和许茵硬生生被拆散，许茵转学离开。

而最后的画面，定格在少年秦京礼看向她时，那充满憎恶的眼神……

半梦半醒间，纪晚柠只觉得脖子一疼。

睁开眼，纪晚柠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怀抱。

秦京礼来了，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，头埋在她的颈侧轻咬。

他了解她所有的敏感点。

带着薄茧的手四处作乱，薄唇轻轻吻着她的耳垂。

从前，纪晚柠一定会用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回应他。

可想起那句普通朋友，她只觉得乏力，按住了秦京礼覆在她胸前的手。

“我不想。”

男人心情好，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轻笑：“怎么？今天看见许茵吃醋了？”

听到许茵，纪晚柠的眼神清醒了几分，后缩远离秦京礼。

“没有，我累了。”

这是第一次，纪晚柠拒绝秦京礼。

秦京礼的耐心耗尽，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戾气。

“纪晚柠，你别后悔。”

换做以前，看到秦京礼生气，她早就已经顺着秦京礼的意了，但现在她累了。

所以纪晚柠没接话。

一时间，卧室里寂静又焦灼。

秦京礼扫了她一眼，骤然起身拿上外套摔门而去。

听着那声巨响，纪晚柠愣了瞬，而后疲惫起身走到门口，点亮电子锁。

她注视着电子锁的屏幕，上面有一个备注为爱人的指纹。

纪晚柠指尖颤了颤，删掉了那个指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