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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房子里放的头发是怎么回事?”我开门见山的问他,也不给他思考的时间。
邹亮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发现那个,支支吾吾地回答:“你怎么去老房子了?那些都是我的东西,你胡乱翻什么。”
他的态度更让我起了疑心:“你到底弄了什么?邹亮,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,我就去报警。”摊牌之前我就想过了,如果解释不清,报警是对我自己最好的保护。
他急忙凑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角:“你胡说什么呢,那就是些头发。”
“一些头发?那是标注着每个人名字的头发好吗。”想到那个震撼的画面,我依然恶心想吐,“我都在想你到底从哪里收集来的,那么多,那么吓人。”
“哎呀,你就别管了,反正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。”他坚持不肯告诉我,“很多事情,你不用弄得那么清楚。”
“邹亮,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,你要是不说明白,或者离婚或者报警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到底是多丢人的事情,他不能明着说出来。
他下意识看看四周,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,小声在我耳边说:“你知不知道头发能够借运?我收集了头发就是想做个转运毛笔。等凑够了三百人的就能做了。”
我长吁一口气,打了他两下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啊,你脑子是不是坏了,有用没有的东西都信。搞得家里跟案发现场似的,差点没把我吓死。”
转念一想,我还是不太相信他:“你到底哪里弄来的头发,上面还标着名字?”
他接话很快:“朋友帮忙收集,加上我找了两家理发店,他们会弄了给我。这不就又多又快。等集齐了三百份,咱家的好运气就用不完了。”
他一脸的兴奋,我却说不出的恶心。不管怎么说,这种事情都有点迷信的成分在里面。他好歹也是学过唯物主义思想的人,怎么也会有如此迂腐的思想。
看在他最近想升总经理都想疯了的份上,我也就原谅他了。
日子波澜不惊地往下过,邹亮很快实现了自己的梦想,成为路桥集团的总经理。他一上任,工作就更忙了,夜里经常不回家,直接住在公司里。
我有心劝几句,他却坚持要做出个样子来。他的位置升上去了,来家里送礼的人也越来越多。
邹亮千叮咛万嘱咐,收礼一定要注意尺度,千万不能收贵重的礼物。别人送来的特产之类的东西可以收,但是也要回人家些等价的东西。
我对邹亮的态度很满意。做人不能太贪了,否则很难走下去。
不久之后,我看见邹亮的桌子上摆着一只毛笔,上面写着“贡”。